人的一生,总会经历意外的悲欢离合,经历突然的困顿和挫折。它们迎面而来,令人措手不及,茫然失据。当不确定的悲伤和压力不期而至,我们如何自处?如何坦然渡过?面对新冠疫情这场席卷全球的突发公共事件,财新文化携手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,邀请艺术、公益、心理等各领域影响力人士,以观察和内省,谈生命的认知,谈心灵的释放,谈个体的担当,以期在共情中连接彼此,感悟生命,面向未知,向阳而生。
刘家琨,家琨建筑设计事务所主持建筑师
刘家琨的每一个项目的设计都试图带着现实感解决当代建筑课题,体现当代建筑理念和对传统的精神继承,传达中国当代建筑罕见的将个人记忆与集体记忆的交融激荡,阐明中国民众公共生活与城市文化空间相互交织的关系。
——刘家琨·建川博物馆
△胡慧姗纪念馆 摄影及版权:家琨建筑
《众生问》:您认为理想的生活和环境是怎样的?现在的⽣活是您想要的吗?
刘家琨:现在的生活不完全是我想要的,但也有我想要的部分,比如还能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。通常,我并不去设想“理想的生活和环境”,反正也未必真有,一时有了又会觉得“不够理想”,见多了世事无常,我对人生的期待似乎没有那么高,一段时间能抓住一件主要的就算不错了。
《众生问》:您喜欢独处吗?这次隔离的长度超过了您的忍耐极限吗?
刘家琨:我喜欢独处,这次隔离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以忍受的。除了有些不方便(主要是吃饭),由于少了许多事务应酬和差旅行程,时间安排很自由,因此还有些乐趣,有点像预习了一个建筑师的退休生活。
《众生问》: 此次疫情中让您最恐惧和伤痛的是什么?最让您难忘的瞬间和个人是谁?
刘家琨:是李文亮医生的死。我多年没有过“眼泪夺眶而出”这样的瞬间了。
《众生问》:对于疫情中经历亲人逝世的家庭,您有什么寄语吗?您如何处理自己类似的经验呢?
刘家琨:无语是最真切的状态。如果一定要说什么,除了说节哀,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面对我自己的经验也是一样。
《众生问》:您曾经遇到过的最⼤困难是什么?
刘家琨:十多年前,眼睛受伤,以为就此废了。
《众生问》:您幸福吗?
刘家琨:“幸福”怎么定义?极少有那种能够被自己确认为“幸福”的瞬间,也没期望过人生一定要得到多少幸福。
《众生问》:您是否对于某些事情曾经持有偏见,这次的疫情改变了它?
刘家琨:人类社会和个人权利比我以前认为的更为脆弱。
《众生问》:您最希望疫情后发生的改变是什么?
刘家琨:“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”。
《众生问》:您认为艺术家的价值与创作是有⽆限可能,还是局限于⼀定条件的?
刘家琨:局限于一定条件。但这并非一定就是坏事,局限是创作的依据和能量聚合场。
《众生问》:在艺术与⾃然环境、社会建设的关系上,您的观点是怎样?
刘家琨:自然环境和社会建设都是艺术的重要主题。
《众生问》:您如何看待“全球化Globalization”在未来的⾛向?
刘家琨:说疫情将会导致“全球化的终结”感觉有些过了,但未来各国会更独立些,尤其在民生基础层面上独立些是很可能的——也许所谓“全球化”本来就该这样:既充分融合又足够独立。
《众生问》:对于安全与自由、团结与国界,您有什么见解?
刘家琨:安全与自由都是人与生俱来的基本要求,并不是必须二者只择其一,疫情期间的居家隔离只能是非常时期的特殊处理。既然病毒不分国界人种,人类最好暂时也别分了,团结起来力量大些。
《众生问》: 如果可以,您可以传递给您的孩子什么品质?
刘家琨:正直、善良、热情、坚强,还有好奇心。
《众生问》:请您推荐疫情期间您阅读并喜爱的书籍或者电影、艺术作品?
刘家琨:趁着隔离带来的完整时间,我开始读在书架上放了好久的大部头:《哈佛中国史》。还在看《特朗斯特罗姆诗歌全集》、《历史.山水.渔樵》……自处时间多了,看了不少当红电影,如《无主之作》、《痛苦与荣耀》、《好莱坞往事》、《羞辱》、《福特和法拉利》、《沉默的教室》、《科林尼案》、《1917》,平均两三天一部吧。不想推荐书,开卷有益,成长必需,书最好自己找来看,各人凭兴趣看。
疫情带给你什么改变吗?你掌握了什么和自己相处的新办法吗?或者,如果你有更多想要提出的问题、想要看到的解答人,欢迎留言、评论,也可以发送邮件至ask@caixin.com与我们联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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